余忠富财产的传说
余忠富系南峰镇白水塘村人，也是南、芗、万出名的窑主。 老人们过去有句俗语：三个九都换不到一个十都。 又说：宁向东一丈，莫向西一尺。 意思是说：十都有钱九都穷。 十都窑户比九都多，因为大多出在今芗溪的声扬村、麻园村、江家坊村一带。 像麻园的余秀泰，南垅（今属声扬村）的余旺清、余旺伯，是九都人羡慕的，还有榜眼曹履泰。 南峰的余忠富更是富中之富，关于他传奇的一生及财富的传说，在万户有各种流传。水牛精转世 余忠富少年时家里非常穷，在家生活不下去，就到景德镇去打工，穷得像乞丐，一顶破斗笠，穿着蓑衣草鞋，到处寻不到事做。 有一天他走进一个窑主家，问他要不要人打工。 老板躺在堂上的摇椅上， 手里端着水烟壶， 见余忠富身上穿着蓑衣，肩上挂着一个大破斗笠，挑着一个担子，进门时斗笠不好进来，就弯着头，就着门向，巧着进门。 老板心头一动，暗吃一惊。 原来前一天晚上，老板做了一个梦，梦中见一条水牛，角上挂着一个斗笠，走进他家不好进门，就乜着头，巧着进了门。 老板生意正处于困境，见此人与梦境相符，莫非要重振事业，靠此人帮忙？ 他很爽利地答应余忠富在他家打长工，订了合同。 余忠富开始做苦力，做坯房佬，非常吃苦。 大家都喜欢他，老板也对他另眼相看。 余忠富负荷重，怕热，喜欢洗澡。 过了一段时间就洗一次大澡， 而且喜欢一个人单独关在一间房内洗， 用水量也大。 有一次半夜，余忠富在房内洗澡，恰好老板半夜小解。 他路过洗澡房，偷偷从门缝向里一望，只见一条大水牛站在澡盆边，用头在水中触动，将水往身上浇。 老板不动声色，他知道余忠富是水牛精转世，这个人不可小视。 第二天，他找到余忠富，邀余忠富入股 20%，与他合伙开窑厂，资金先由老板垫，赚了钱就还账，折了本不用还。 余忠富自然高兴。 自此以后窑厂的生意红红火火，不几年功夫老板就发了大财。 后来余忠富独立经营，成了景德镇数一数二的大窑主。 他一生挣了多少钱，积下了多少家财，没有人清楚。 笔者 1968 年在白水塘高小教书，经常在他的老房子内纳凉玩耍。 当时老房子做大队屋，房子前后三进，大门前专门做了一个高高的门牌楼，堂前鼓壁上镶有几块大青石板，石板刻有字画，我记得有几句大约是… …丝竹声、松涛声……方成士品；有读书声、鸡犬声、孩提声，才是人家。 具体记不清。 许多木雕画，石雕画都是戏中人物，栩栩如生。 北边是个大厨房，比正屋略短，再北边是个红石院子，院子荒废，我和彭华仁、程菊妹、余安德、曹发旺几位老师，在院子内种了一年萝卜菜，那年萝卜特大丰收。 听白水塘塘东村老年人说， 余忠富所处年代， 战乱频繁，土匪多如牛毛，抗日时都昌县政府迁往白水塘村。 余忠富家财无法转移， 他本人及他的后人只好将家中的金银财宝埋入地下，并留有窖书。 有的是暗示性的语言，口口相传。 这里讲几件事，足见他家财富惊人，无法以数字计算。雀儿飞 上世纪五十年代，有浙江人是位磨剪刀师傅，以游艺为生。 一次到余忠富老屋内磨剪刀，这时余忠富家早已财产充公， 老屋内住着一个五保户老人， 浙江师傅在老屋内磨剪刀，老屋磨刀石侧壁刻一行小字，仔细辨认是：上八字、下八字，谁人识得此中味，两对雀儿伴你飞。 磨刀师傅觉得奇怪，便记熟了这两句话。 当时接近年关， 他要赶回浙江老家过年，走到田畈街，在旅店住宿，他又想起了这两句话，越想越明白，上八字是指磨刀时双手撒开像个八字，下八字是指同时双脚撒开像个八字，两对雀儿一定是能得到什么东西，于是他返回赶到白水塘，找到那个五保户，说是这块磨刀石很好使用。 他用了五元钱将这块磨刀石买走。 那时五元钱能买三十多斤大米，五保户能吃一个月。 磨刀师傅在一个偏僻的地方，将磨刀石洗干净，发现有圆形裂痕，将有痕处撬开，里面竟藏有两对金麻雀。 藏宝人可能是想把金麻雀留给子孙，认为磨刀石总不会卖掉，也总有一天会慢慢磨穿，就会得到金麻雀，谁知这事便宜了外省的磨刀师傅。洞口对洞口 余忠富的后裔，有个叫余山（化名）的人，他小时候常听母亲说，祖上留下一句藏宝的话是：弄口对弄口，金银一百斗。 余山就天天想着这句话，长大了不辛勤劳动，总想挖到祖上埋下的宝物。 家里其他人不在家时，他就偷偷挖宝，许多弄口、房门口，今天这里挖个深坑，过不了多久，又那里挖个深坑，都是夜晚进行，没有发现什么就及时填平。 这样挖了几年，什么也没挖着。 有一天，他在厕所上大便，也想着这件事，突然他明白了什么。 厕所屎缸是要先挖洞，再放屎缸，自己拉屎，肛门也像个洞口，拉大便肛门对缸口，不是洞口对洞口？ 原来是话语的发音说别了，是洞口对洞口，金银一百斗。 他像发疯一样，高喊：“找着了！ 找着了！ ”连屁股也不揩，裤子也没系，找到他老婆说，我要发财了。 他老婆认为他疯了，也不管他。 当天晚上，他将厕所拆掉，移开屎缸，向下挖，得了成缸成缸的金银。 后来他就带着母亲和爱人，到河下租了一条船，跑到外面做生意发大财去了。挖宝风波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，取消了阶级成份，分散于各地的余忠富的后裔回到了老家，这些人中有科学家，有工程师，他们在当地县乡两级部门的陪同下，来到老屋挖宝，在萝卜菜园内挖出了数缸金银， 在南侧大队出纳厢房内挖出了一个二十多斤重的金狮子。 取下了一个耳门环，原来外面包的是铁皮，里面都是纯金。 老屋藏有许多宝贝，弄得许多人都目瞪口呆。 挖到宝物的后裔将宝物献给了国家，得到了国家的奖励。 附近群众的神经被刺激了，他们继续到老屋内，企图寻到什么宝贝， 据说有一个人在屋外屋檐流水沟内挖到了一小砂罐金银，便什么也没找到。 一对门环，余忠富的后裔只得到了一个，还有一只据说被鉴玉村一个收破烂的收了去，可是收破烂的说，58 年大炼钢铁，已卖给了国家，作为废铁回炉用了。 芗溪马垅村有一王姓村民很早在老屋内收到一对铜凤钩，一只就有一斤多重，他认为是金子，就把它钉在床板的反面，睡在上面，每天把一把利斧放在枕头下边，消息还是走漏了，经常有罗汉去敲诈，多时有二三十个罗汉围住他的房子，他彻夜难眠，思想长期处于紧张状态，人也吃不消，只好跑到芗溪乡政府报案， 乡领导只好带领公安司法人员到他家调查，这位领导用锤子将一只凤钩锤破，结果发现全部是黄铜，事情才不了了之。后来余忠富的老屋被一个香港老板买走，墙基、屋内到处掘地三尺，也没发现什么宝贝。 藏银不如藏金，藏金不如藏珠，而珠又没有书画、古玩、古瓷等值钱。 余忠富是由贫苦农民而大富，自然没有那么高的鉴赏能力和收藏品位，故一直没有发现古玩、古书、古画更值钱的宝贝。 财产过多，碰上兵荒马乱一时无法转移，便埋入地下。 如果说是留给子孙，鲜有到第三代者。 而埋藏的宝藏今后为谁所得，没有定数，而因藏宝招致家破人亡的事到非常之多，所以圣人不埋藏宝物。 孔子、孟子、朱熹、李白、纪晓岚、曹雪芹… …没听说他们埋下什么宝物，倒是他们的著作、论述、思想，成了无价之宝。 张仲景写了《金匮要略》，吴谦编著了《医宗鉴》。 金匮是金柜子，只是个包装物；金鉴也只是个名目，有那件宝能超过这两本书？ 有那件宝能超过《红楼梦》的价值？ 吕不韦是商人，他把异人作为宝贝，谋人江山，结果他自己死在秦始皇手里。 秦始皇集六国宝物于一国，结果万世江山二世亡，自己的子女几乎被胡亥杀绝，子婴最后被项羽杀掉。 吕不韦留下了什么珍宝？ 倒是他的《吕氏春秋》流传百世万代，不是宝物的东西成了宝贝。 本人一世贫穷，除了喜欢买点中医药书籍便无什么喜爱，业余行医，编写了一本《中草药临症秘录》，最初的命名是《中草药临症零金碎玉录》，后怕名不符实，故又改个贱名。 什么是宝？ 只是各个人各个时期心目中的界定。 一个饿殍临死前一粥一饭便是无价之宝。 平常之人有安定的生活，平安、健康、快乐就是宝！ 这里顺便讲两件事，作为一支插曲，以博一笑。 南峰新田夏村，有一个财主，过长毛时（洪秀全部队）埋下了不少宝藏。 上世纪八十年代有人在其废墟上建房， 挖出了元宝金条，后裔陷入一场扯不清旷日持久的官司之中。 中馆法庭洪厚国带队到现场，经过十八天的调查，结果财产充公，将近20 斤的元宝被县法院带走，后裔间互相结怨。 西源金银乡因挖出了大量宝藏， 地痞罗汉发生大规模械斗， 闹出两条人命，县中队出动警力，事件才得以平息。 记得 1976 年在万户中学教书，一次和冯烈畈村冯树华老师闲谈，他说他父亲解放前积下了一些财富，因一场人命官司，家财荡尽。 土改前听说地主单身出户，他就将家中银元金饰品埋到山上， 算松树做标记。 贫下中农天天开批斗会，要他交出银洋，开始他抵赖，后实在吃不消，就带贫雇农小组到山上去挖，偏又把标记的树枝算错了，具体宝物找不到，他被逼得准备上吊自缢，还是冯树华老师记性好，带人挖出了银元，才救了父亲一命。 我说土改是一场自上而下的农民造反运动。 李自成打进北京城，对那些贪污的高级官吏天天拷逼、吊打，逼他们交出财宝。 李自成手下将红藤用富人鲜血浸染， 几浸几晒， 然后用这种藤鞭黑夜到财主家探宝，什么地方有金银财宝，接触地面的藤鞭会发出幽幽的暗光，如用宝物主人的鲜血浸染，光亮会更亮一些，且带绿色。财宝的刺激，使浸满人血的藤鞭发光，可能是天性使然。 说明财宝不但能浸染人的灵魂，还能浸染人的血液。 张献忠更是用剥皮、 抽筋的方法使富人交出财宝。 张献忠失败逃跑时，将金子熔成大饼，最后沉入江中，有十几船。 据说现在正有人在四川挖掘。 贫富悬殊过大，社会矛盾日益尖锐，达到不可调和的时候， 社会就会重新洗牌， 最后倒霉的还是富人。 财富无罪，它也是个人价值的体现，如果当财产积集到自己需要程度以外，就不如做些善事，积极参与慈善事业，救济穷人， 或者把钱财贡献给国家， 让国家机构来平衡穷富，使我们的社会永远处于一种和谐的状态之中，而不要拼命积财，将财富埋在地下。 因为社会的稳定是国家的责任，富人的度量，穷人的忍耐品格。 古人说：积学储宝。 用时兴的话说即叫软实力，黄金宝物是硬实力的表现，硬实力如果没有软实力（包括人心向背）作后盾，硬实力也只会昙花一现而已。 我这些话，很不合时宜，但还是一吐为快。2011.9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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